写下了祖屋,意犹未尽。祖屋只是去过不到十回,出生地是上海静安寺的一条弄堂。一条上海一百处保留建筑物之一的弄堂。祖屋和弄堂,其实都是我对故土往事,对自己根的回忆。
一生中做过无数次一个相同的梦,那是一处破旧的院落,庭院里长满了杂草,屋瓦都已稀疏的能望见星空。四厢寂无一人,连空气都似乎是不流动的。每每醒来,都让我相信那是一处我曾经居住过的地方,一个过去时空的片段。并不会有恐惧,有不适,只有无尽的联想。苏格拉底和弗洛伊得都写过不少关于梦的释义等书籍,中国也有周公解梦。欢喜心不是哲学家,并不会介梦,但却欣赏和相信梦是你大脑细胞神经元对过去记忆的一种释放,也喜欢梦是你另一个人生的说法。佛家说人有三世,前世,今世和来世,相信人有轮回,相信人是一代一代的来到这世间精进修炼,所以人类才有进步,有传承。不管这理论是否真实,但人是代代相传的,这点不可否认。既然相传,那也真有可能有前世,有投胎再来。小时候父亲带我去过曾祖父的墓地,虽然已是很遥远的记忆,却知道先祖是依着安国定邦来定辈分的,祖先都希望自己的子孙能发扬光大,能光宗耀祖,但有没有可能乘愿再来呢?如有,那就能解释一再出现的梦中小院了。几年前去西安,兵马俑一号坑边上有一铁甲武士俑,站在他面前一样有似曾相识的心灵感应。以前欢喜心是彻底地信奉唯物主义和同时是个无神论者,到了知天命的年龄才认识到许多未知未解的事,不能解释不代表不存在。祖屋如此牢固的萦绕在心头,有时候真是难以解释。
人懂得了回头思考,那是他有了人生历史。但有时却会太遗憾,因为已无处可问。二十七岁的儿子对祖辈的往事似乎并不关心,可他也应是个念旧的人。结婚时没有挑选新居所,而是选择了旧居,一处他居住了十年的三房二厅,说是舍不得那段感情。如今虽然没有机会给他讲讲祖屋,他也曾经去过的祖屋,写下来让他以后自己看吧。
欢喜心是个特念旧的人,祖屋是段忘不掉的情,静安寺的弄堂同样日夜萦绕在心,本来一直担心会拆迁,现在列入了保护建筑,应该在有生之年无忧了。
一生中丢弃过许多,譬如职称;譬如职位;譬如金钱甚至事业,唯一不能放的就是感情,今天的,昨天的,所有的,那是我的拥有,是我的全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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