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年的上海有点冷,今年的上海春天也来的有点晚,不过,春天还是来了,鼻管里似乎嗅到了春的气息,身体里流动的血液也比冬天燥动,春天,一个最爱的季节。
曾几何时,上海的春天渐渐的成了记忆里的回放,而最多出现的画面,大多都是儿时愚园路的老房子。小时候,天井里种着两棵树,一支桃树,一支无花果树,都是母亲手植。当二月的风渐渐变的柔弱时,天井里干枯的树支,开始变得饱满和有了生命的气息,如果说,江南的春天是,“竹外桃花三两枝,春江水暖鸭先知”的话,那么上海的春天就一定是先到了我家的天井,从那一支桃树,一支无花果树开始,再蔓延到上海的大街小巷。
春天来了,玩耍在愚园路和乌鲁木齐路的梧桐树下,是一种惬意的享受。至今还记得,春风从敞开的领口和袖口吹进身体的那种暖洋洋的感觉,一个七八岁的孩子,在春风里跑起来,心和头发一起在阳光里跳动,直到20路电车刺耳的刹车声在身后响起,一句“小赤佬,唔要命啦”,才从春的疯狂里摆脱出来。
春天是永恒的,年年的春天几乎一样,而人却在长大,变老。以致春天的故事也变得的不一样。十五岁时的春天里有了失落,那是在读完四卷红楼梦后,“春色恼人眠不得,月移花影上栏杆”;二十岁时的春天有了春心荡漾,“桃花烂漫杏花稀,春色撩人不忍为”;二十五岁,自然是“侵陵雪色还萱草,漏泄春光有柳条”的浪漫再加上“桃花流水窅然去,别有天地非人间”的爱情;三十岁,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,舍与不舍的交织,应了那句“柳飞锦花瓢瓣,又一番春意阑珊”;四十岁,五十岁忙的没时间去欣赏春天了,只能是“芳树无人花自落,春山一路鸟空啼”,辜负了。
今天,妻子她们五姐妹去赏樱花,日本的国花,如今也能在上海扎根,而我却在自家的后园里兜兜转转,观赏着这垂涎欲滴的芒果,盼望着它快点成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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